08
唉，还是掉水了啊，我心想，连忙闭着气。岸上的惊呼声越来越小，周遭越来越安静，时间越来越慢，正当我觉得不行时，一个人搂住我慢慢浮出水面。
上了岸才发现抱着我的是十四阿哥。十三阿哥正抱着明玉，她已经昏迷，一动不动。
我靠在十四阿哥怀里，十阿哥冲上来问我。我眨了眨眼，转了转眼珠子。
姐姐也来了，她扑上前来，只是摸我的手。我安慰她：“我没事的。”她又冲到明玉那边。
八阿哥脸上没了笑容，明玉身旁的丫头在他身旁回话，想来那么多人面前这丫头应该不敢说假话。
明玉缓过劲来，用力搡开身边的姐姐，还嘶哑着声音喊道：“走开。”姐姐踉跄一下倒在地上。
我冲过去，姐姐厉声说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我站住，只是看着姐姐。
姐姐又对明玉说：“别哭了，小心伤了身子。若曦欺负了你，告诉我，我替你做主。”
宴会是姐姐操持的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，我又是她的妹妹，她真是太难了。
她哭喊着推姐姐：“你们都欺负我，你们都……”
是可忍孰不可忍？
我走上前高声说道：“住嘴！”
她还想张口，我指着她喊：“再说一个字试试?”
她终是吐不出字了，却又哭了起来。
我走上前说：“不许哭！”
不光明玉傻了，在场的人全都傻了。
我心想，完了，明明是她先动的手，如今我这般模样，怎么也洗不白了。不管了，大不了一顿骂。
周围鸦雀无声，最后，太子轻笑了两声，说：“十三弟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子。”
大家都笑了起来，只有明玉呜呜地哭着。
姐姐瞪了我一眼，让巧慧和冬云扶我回去，又去照顾明玉。
泡了热水澡，喝了姜茶。姐姐回来后，我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她听，她听完也不说话，也不理我。
我着急了，走上前去，趴在她身上说：“好姐姐，我错了，您就原谅我这一回，下次不敢了。”
姐姐不说话，只摸着我的头。
我躲在屋子里已有五日，今日实在憋不住了，就出了门。
远远瞧见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的身影，我很开心，快步追了上去。
“你们去哪儿？”
他们转身见是我，都是愣看着我，我被瞧得不好意思，噘起嘴瞅了回去。最后，十四阿哥笑着说：“你这是什么样子？”
我委屈巴巴地说：“怎么了嘛，怎就做不得大家闺秀了。”
十阿哥嬉皮笑脸地说：“我越发觉得你对我是极好的。”
十四阿哥摇头笑叹：“初见还以为是娇柔美佳人。”
我又恼又羞：“当时落水惊得不浅，一时失态而已，我平常不会这样的。”
十四阿哥抿着笑说：“你可知道你已一战成名？”
我别过头不去看他。
他接着说：“这几天，全紫禁城的公子哥们都在笑谈拼命十三妹，连皇阿玛都开玩笑问十三哥什么时候认了个妹子了。”
我听完忍不住一笑，“反正日后都是要进宫的。”如今混个名声也不见得是坏事，日后若曦可是康熙近身伺候的奉茶宫女。
听完这话，十四阿哥眼中没了笑意。
这时一个小太监跑过来，请完安后躬身对我说：“可算找着您了，贝勒爷说要见您，在书房里等着呢。”
我原地活了活筋骨，又特意捶了捶腿。
十四阿哥轻笑了一声道：“还说自己是大家闺秀。”
我故作忧愁地说：“索性破罐子破摔呗。”
十阿哥低声说：“你还是长点心吧。”
我看向他俩笑着说：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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